全运会刚结束,队员们转天继续征战乒超联赛。王皓从北京驱车赶往位于唐山的主场时,副驾上坐着他妻子闫博雅,虽然挺着大肚子,但她依然愿意跟着王皓各地转转,看看比赛,看看王皓训练,她说要不然自己在家里太无聊了。除了参加乒超联赛和国家队的活动之外,王皓其他时间都在大学里上课,第一次去上课的时候,一堂300人的大课差点儿变成他的签名会。 王皓说自己在国家队跨越了好几个时代,“二王一马”有他,“六小龙”有他,“83一代”有他,现在和张继科、马龙、许昕新“三驾马车”的竞争还有他。不久后,王皓将迎来只属于他自己的“青木时代”——踏出校园,迈向新的工作。 奥运会的烙印 在国乒北大行的论坛上,王皓被问起三次获得奥运会亚军有什么不一样的心理感受。“雅典奥运会是真蒙了,北京奥运会结束后我很痛苦,到了伦敦就很豁达,觉得和张继科会师决赛已经完成了任务。”王皓大方地回答,奥运会于他并不是一个不能碰的伤口,却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。在王皓看来,他所经历的这么多被划分成“时代”的队内竞争,都是为了“一致对外”。刘国梁曾说过,王皓是“群胆”勇于“孤胆”的人,在他心里团体的分量比单打重很多。这是从小在八一队熏陶出来的优良传统吗? “这和雅典奥运会我输给柳承敏有关系。”王皓说输给外国人真的很难受。“在雅典输了以后,我对外国人的胜率一直挺高,因为只要一打比赛,我心理这根‘不要输给外国人’的弦就会绷紧,因为我知道输了的滋味。”如果当时赢了柳承敏,王皓会和现在不同吗?“可能个人英雄主义的色彩会浓一点吧,但也不一定能走得比现在远。我觉得我能长期保持不错的竞技状态,一直在国内一线中竞争,跟我总在决赛中输球有很大关系。我每输一次,对冠军的渴望就更多一分,一直拿不到冠军,我就要一直努力。” 北京奥运会开赛前,王皓觉得冠军应该是自己的。“说实话,2004年我感觉自己是重在参与,到了奥运村每天都特别高兴,过得很舒服,哪儿都想去看看,觉得都很新鲜。和孔令辉的双打输完才觉得我是带着任务来的,到单打最后就剩我一个人,压力一下都给我的时候,人就出现了问题。”奥运会单打的压力对于那时候王皓的经验和心理承受能力都太大了,让他完全承担不了。“2008年我觉得我已经成熟了很多,年龄、经验和心气儿都到了该拿冠军的时候。在奥运会之前一系列的比赛里,我表现得都特别好,但这种‘应该’的情绪让我人很沉重,满脑子想着我就是来拿冠军的,要把上一届从我手里丢掉的冠军拿回来。我记得2008年赛前训练,我练了一个小时就好像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那么累,就是因为心理负担太大了。” 王皓用一个“重”字形容自己的2008年奥运会,到了2012年,就换成了“轻”。“伦敦奥运会前,我觉得自己能报上两项已经非常好了,这已经是队里对我的认可,在成绩方面我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,没有想要更多的。我知道这肯定是自己的最后一届奥运会,就放开打好每一场吧。”所以2012年,王皓真正以一种很舒服和积极地状态备战着。“到了英国以后,我觉得自己调整得特别好,没有比赛成绩给予的压力,又特别想比赛,让大家看看我现在的状况。”王皓说,单打和张继科会师,他就已完成了任务,也战胜了他自己。“冠军当然重要,但对我来说守住自己这条线更重要。”王皓说这句话的时候,仿佛又从他身上看到了雅典奥运会的烙印。 时代的味道 王皓刚进入国乒主力层的时候,马琳和王励勤已经开始主宰各大比赛的决赛了,到2006年之前,王皓都觉得自己一直在冲击。“我2003年才有点冲击他们两个的意思,在2004年世乒赛团体赛中上场,并且竞争上了雅典奥运会。但从实力上来说,我和他们两个有不小的差距,直到2006年我的底气才足了一些,觉得能和他们在一个水平线上竞争了。”王皓一直想冲到最前面当第一名,2007年世界杯结束后,王皓的世界排名终于上升到第一,并且从2007年10月一直保持到2009年1月。 在国家队竞争过的人,都知道冲比守容易,所以在面临下一个“三驾马车”时代的来临,王皓明显有了压力。“乒乓队的竞争力确实非常强啊!”王皓感慨道,“从2010年我莫斯科世乒赛决赛没上场,我就意识到危机了。”那场决赛王皓在挡板外如坐针毡,场上的每一分球都能让他心跳加速。“太怕输了。我一直绷着劲儿,好几次都想还不如我上呢!”因为这份心情,王皓和吴敬平闹起了别扭,觉得作为主管教练,吴指导应该帮他争取上场的机会。“我赛前是需要鼓励的,结果教练说不行就干脆别上,让我心都凉了。”这次误会也让王皓有机会能和吴敬平坐下来好好聊聊,让他了解到师父想保护他的一片苦心。“说通了以后,我感觉和吴指导又拧成了一股绳,2010年乒超联赛第二阶段开始,我就打得特别好,胜率排在第二位,年底拿了世界杯冠军以后,我的心气就彻底回来了。” 王皓2010年的“虚”,是因为2009年的“透支”过度。那一年,王皓获得世乒赛和全运会两个男单冠军,虽然一直状态很差,在世乒赛前封闭训练时一度想扔了拍子不打了。“那时候我是真感觉乒乓球没意思,奥运会能进决赛又赢不了。当时刘指导跟我说,我能站上世乒赛的比赛场地就是胜利,就是抱着这种想法去参加的横滨世乒赛,每打一场比赛都觉得‘哎,看来我还行’,就这样一直到拿了冠军。和陈玘的双打是赛前一周才开始练,也拿了冠军,这两个冠军我都没拿过,赛后觉得打球还是快乐的。”正说着,王皓又自己感慨上2009年他实在走得太顺了。“拿了世乒赛冠军和全运会冠军后,我又开始原谅我自己了,觉得我还可以呀,2008年遗留下来的问题也没太影响到我,对自己的要求就降低了很多。”要求一降低,问题就暴露了,这才有了王皓2010年一年的低迷。“2009年我像个甩手掌柜似的,把以前存的钱都花干净了不说,还透支了很多。训练和小比赛是在为大赛存钱,存的这些钱要用在大赛的关键时刻,我2009年用得太多了,没存。”王皓说,在这过程中,是刘国梁和吴敬平一直在鼓励她,让他认识到作为队里的核心,踏下心来最重要。 2011年世乒赛前,王皓的状态中规中矩,但一到鹿特丹,他一下就觉得自己又能拿冠军了。“一到住的酒店,门口放着一张我的大照片用来宣传,到场馆里也到处能看到我的照片,一见这情况我就笑了,心说这比赛就是为我准备的吧,当时心态一下就好了。那次比赛除了决赛,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16进8对柳承敏,赛前我确实有点轻敌,忘了他是遇强则强人来疯的性格,他在和我比赛时明显比前几场打得要好很多,而且当时他非常想赢我,这场球如果他赢了,就可以直接报名奥运会单打。所以那场比赛我们突然就较上劲了,不过我对柳承敏已经非常了解了,他变得多凶狠我都有心理准备,如果再往前放几年,那场球我就赢不了了。” 谈起2011年和张继科的单打决赛,王皓说因为胶皮被撕开的原因,让他从见到大照片以来的积极心态受到了一些影响,比赛前心就乱了。然而王皓并没有让话题围绕那次意外继续展开,而是引入了另一段与球板有关的小故事。“今年世乒赛我半决赛碰马龙之前,球板居然忘在房间里了。当时谁都不知道,我悄悄让吴指导帮我把球板拿过来,在训练的时候我有说有笑的,还拿左手玩球,其实心里着急着呢。”但是这次的小意外丝毫没有影响王皓的心态,他说2013年世乒赛是他参加这么多次世界大赛中打得最开心最快乐的一次,全是积极的动力,让他在比赛中能完全释放。 在王皓冲击马琳和王励勤的时候,他已经在属于自己的“83一代”阵容中遥遥领先,他将这份冲劲依然归功于雅典奥运会。“我觉得我们同龄这一批人没有上一批和下一批‘要’,最容易崩溃的就属我们了,如果我雅典奥运会没输球,我也不会坚持这么久。”王皓细数自己和最好的一批兄弟们身上的缺点,一针见血地说。“因为我们生活条件很好,在国家队也已经到了中国队很强大、成绩比较稳定的时候,所以我们在比赛中比较容易原谅自己,没有王励勤和马琳去冲击刘国梁、孔令辉那么拼命,也没有张继科、马龙他们来冲击我们时压力那么大。”王皓说,他们这批兄弟惰性和依赖性很强,没有上一代的创业精神,也少了点儿下一批的个人英雄主义色彩。“我们安于现状,所以不少都成家了,现在不光我们同龄这一批人关系好,我们的太太团关系也特好,这不我结婚的时候,她们都来堵门了嘛。” 虽然用了“惰性”、“依赖性”、“容易崩溃”这些尖锐的字眼,但可以看出,王皓对于“83一代”的感情很深,提到这一批兄弟们,他也很自豪。“我们幸福感比较多,而且我能从这么多人的竞争中冲出来,在竞争中起到一个连接上下的作用,也挺好的。”
其实,时代的味道在王皓身上体现得不是那么明显,因为他始终处于尖端的竞争,无论对手出自哪个时代。 声明:以上内容为网友上传用于球迷免费分享,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。如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,请与我们联系更正、删除,谢谢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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